霍峥道:“其实不用陆景云,也还有一个办法。”“什么办法?”春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。若是还有不用陆景云出面的办法,那是再好不过的。霍峥道:“大兴律令,凡是开堂审案时,原告未曾出席的案件,当场作废。”春枝想了想,“你是说……要是开堂审案那天,吴信没有出现,这个案子就作废了?”霍峥点了点头,用“孺子可教也”的眼神看着春枝。春枝道:“可要怎么才能让吴信在开堂审案那天来不了公堂呢?”霍峥微微一笑,“你说呢?”春枝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道:“我现在去烧香拜佛还来得及吗?”她双手合十,做祈祷状,“神佛在上,请保佑信女心愿得偿,让吴信入门被马车撞,喝水被呛,走黑夜被抢……最好大病一场,几个月都下不来床!”霍峥闻言顿时:“……”想到了求神拜佛,都没想到真正能帮她的人,远在天边近在眼前。春枝还在那闭目祈祷,让上天保佑吴信出事,三天后来不了公堂。霍峥捏起一颗黄豆,弹到春枝额头上,“求神,不如求我。”春枝睁开眼,眸色清澈地看着霍七,“求你有什么用?你还能去把吴信打的来不了公堂不成?”霍峥缓缓道:“或许呢?”这姑娘他是打算带回王府去做厨娘的。那便算是他的人。既是他的人,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旁人欺负了去。“你还是好好待在这里养伤吧。”春枝没把霍峥的话当真,抬手摸了摸额头,“我明儿去城隍庙烧高香,希望神仙能保佑我心想事成。”她说着就回屋去了。只剩霍峥一人靠窗而坐,他看春枝回屋之后,就忙着做针线活去了,悄然起身走到院子后面吹响了哨子。不多时,江河寻声而至,单膝跪地行礼道:“王爷。”霍峥吩咐江河:“找到今日来此闹事的吴信,打断他的腿。”“啊?”江河乍一听到这话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长安王向来杀伐果断,只做大事,何曾下过这样的命名。“啊什么?”霍峥道:“记住,不能让吴信知道是谁打的,。”“是。”江河当即应下。“还有那个陆家。”霍峥看陆家很不顺眼,“天干物燥,容易走火——”那个纪如珍不是很喜欢烧东西吗?烧了春枝的房契、地契,那就把整个陆家都烧了吧。江河听到这里,立马就意会了,“属下立刻去办。”霍峥“嗯”了一声,不再言语。江河迟疑了片刻,低声问道:“王爷何时与顾大人会合?顾大人这些天每日都问起王爷的行踪……”顾怀宇顾大人同霍峥一起巡查南州,自从霍峥受伤失踪之后,顾怀宇整日便同那个假长安王一起应付南州官员,每天都把脑袋提溜在受伤,过的胆战心惊的。霍峥道:“快了。”江河也不敢问这个“快了”到底是多久。两人正说着话,春枝拿着刚做好的衣裳来隔壁屋子找霍七,却不见他人。“霍七?”春枝抱着衣裳在院子里找了一圈,找到院子后边来。霍峥见状,给了江河一个眼神。江河立刻飞身上了屋檐,匍匐在暗处。春枝看到霍七在院子后边,“霍七,你在这里啊。我叫你,你怎么不应声?”霍峥道:“刚听到。”春枝把刚做好的衣袍递给他,“衣裳做好了,你拿去试试。”“好。”霍峥伸手接了过来,一手拿着衣裳,一手撑着拐杖往屋里走。春枝方才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,但这里只有霍峥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