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峥每日在南州城和临水镇之间来回,偶尔也会有事情太多回不来的时候。春枝上前总是一个人,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。可跟霍七相处久了,他偶尔不会来,竟然会觉得家里空荡荡的。少了一个人,就好像少了人气似的。春枝有时候会跟来财说说话,有时候也会去街上走走,买些东西,又扯了两匹布准备给自己和霍七都做一身新衣服。日子就这样平静而美好地过着。而陆景云那边,随着在南州城待得时日越长,他越急着见长安王。可这位长安王殿下不知道怎么回事,不管他递了多少次信,求见了多少回,都没有任何的回音。明明长安王每日都在南州城,还曾接见过不少地方官员,但长安王独独不见他陆景云。陆景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直到宁王摆寿宴那天。所有南州官员乡绅,非富即贵之人都登门贺寿,连长安王霍峥也到了。寿宴当日,王府上下热闹非凡。到处张灯结彩,夜宴之际,周遭灯火通明。乐师奏琴瑟,美人献歌舞。陆景云作为新科状元,被众人夸赞不已,当众为宁王做了一首祝寿词。人人称赞之际,一声“长安王到”,压过了所有喧嚣。宁王笑着让世子带众人出迎,陆景云同一众官员乡绅一同上前拜见。王府上下铺张奢华,满座衣冠皆锦绣,不及那人一身贵气,天纵英姿。众人跪拜行礼:“下官拜见长安王殿下!”“草民拜见长安王殿下!”宁王世子霍钰笑着迎上前,“七郎,你可算来了,父王方才还在跟我念叨你呢。”霍峥语调如常道:“皇叔寿辰,本王自当来贺。”两人一边说着话,一边朝前走去。陆景云跪伏在地,抬头看了长安王一眼,顿时吓得脸色大变。霍、霍七!霍七怎么会是长安王?陆景云心中大骇,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。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眼花了。陆景云抬手揉了揉眼睛,再看过去,还是那张脸,还是那个人。宁王父子奉长安王为座上宾,叔侄几人相谈甚欢。宁王笑着问霍峥:“七郎,你看我南州的美人如何?可能如你眼的?本王送你两个。”霍峥道:“不必了。”霍钰笑道:“七郎不近女色,在京城人尽皆知。父王啊,这天底下若是有能让七郎动心的女子,那必然是仙女下凡。”宁王世子这话一出,众人都笑了。陆景云却笑不出来。霍七就是长安王,长安王怎么会跟春枝成亲?他甚至等不到散席,就率先离席,立刻坐马车回了临水镇,去了桃花巷。陆景云敲门的时候,春枝正在屋里点灯做针线,天色已晚,她听到动静,以为是霍峥回来了,跑着去开门。一开门却看到陆景云站在门前,脸色苍白,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。“怎么是你?”春枝一看是他,立马就要把门关上。陆景云见状,大步上前,一把按住了门,喊了声,“春枝。”他的表情有些凝重,“别急着关门,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。”春枝冷着脸说:“你我之间没什么可说的。”“不。”陆景云推着门,一脚跨过了门槛,“这事非同小可,我必须要跟你说。”他面露忧色,“我不能看着别人骗你。”春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,但人已经进来了,她也关不上门,索性放开门板,“有话快说,说完赶紧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