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在纪如珍眼里,事情是这样的。实际上,陆景云是奉了皇帝密旨,暗中协助长安王巡查南州。因为他是南州人的缘故,对这边很是熟悉,回到南州之后,明面上向宁王示好,周旋在地方官员之间,为长安王做助力。巡查南州,长安王在明,陆景云在暗。但陆景云中状元的时候,长安王在北州巡边,刚回京城又被皇帝派来了南州,陆景云至今没有跟这位长安王碰过面,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。今日长安王在南州府衙斩杀了周家父子,周贺是宁王的心腹,动了这个人,也就意味着过不了多久,长安王就要对宁王动手了。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候,陆景云不可能在这当头回京城。他只能安抚纪如珍道:“我回南州时日尚短,刚刚才同宁王世子结交上,此时回京城,实在有些可惜。”纪如珍却道:“你是丞相府的女婿,结交一个藩王的儿子做什么,等咱们回了京城,你想要什么样的官职,父亲都能为你谋来。”“夫人。”陆景云正色道:“此话不可再提。”纪如珍知道陆景云是凭借自身才学中的状元,跟那些背靠祖荫的二世祖不一样,也知道陆景云不喜欢她总是拿父亲说事,顿感疲倦道:“我只是想早点回京城。”陆景云低声安抚道:“夫人放心,只要我办完了南州这边的事,便立刻带你回京城。”纪如珍轻声说:“好。”陆景云抱着纪如珍,心里却想着要尽快去见长安王。……桃花巷,豆腐作坊。春枝先前还要霍峥把这头驴牵回去退了,现在摸驴脑袋、跟驴说话,简直爱不释手。直到入夜之后,霍峥对此忍无可忍,让春枝赶紧回屋睡觉。春枝“哦”了一声,准备单脚蹦着去打水洗手,霍峥一把将其抱起,抱到到水井旁。他打了井水上来,让春枝把手洗的干干净净,又一把将人抱回屋里去,放在床榻上。屋里灯火昏黄。男人站在床榻前,并没有离开的意思。春枝默默地往里侧移了移,空出外侧的大半张床榻来。她几乎已经默许了霍峥与她同榻而眠。霍峥站在榻前宽衣解带,衣袍散落在地,他上了床榻,伸手揽住春枝的腰身,把人往怀里带。春枝小声道:“小心……小心我的脚。”霍峥解开春枝的罗裙,抬起她的一条腿,这样不仅不会碰到她的伤,还格外得趣。春枝脸红地不轻,“熄、熄灯。”霍峥拂袖,灭了桌上的油灯。月光洒落轩窗,缭乱了满屋春色。霍七去长安王手底下做事,开始每日早出晚归。春枝还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,有了来财帮忙拉磨磨豆子,她轻松了许多。只是霍七夜里索求无度,她几乎只能眯一会儿就要起来做豆腐,好几次都差点睡过头。同样都是夜里做那事,不睡觉,霍七每日都神清气爽,春枝却困得不行,跟霍七商量着减少次数未果,只能在下午没什么事的时候补觉。这样的日子,一转眼就是一个多月。转眼就入了夏。春枝每天给来财喂食,让他拉磨,很快就熟悉了。驴这种动物,吃苦耐劳,还很好养活。春枝很是喜欢,把它当宝贝似的养着,把它拴在院子里,还生怕太阳太大,把来财晒坏了,亲手给它搭了个草棚。让来财不用经受日晒雨淋。